渭南青年网(文/李贵平)岁月流逝,时光如梭,腊八过后,度时如度金,不知不觉一年一年就这样溜过去,每到年关,一如既往的年前预备工作已拉开序幕,在整理书架时,第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母亲的遗像,我小心翼翼的抹着上面的灰尘,泪水己沫糊了双眼,不由自主的把我带进了儿时过年的情景…… 一九七六年是一个不平凡的一年,那一年伟大领神毛泽东,敬爱的周总理及朱德总司令等伟人相继离开了我们,对我印象最深的是当我听到广播播放哀曲那一刻,我的妈妈泪流满面,几乎痛声大哭,不光是我们家,村上的人都端着碗,连筷子都不动了,流着泪,静静的倾听着这突如其来的噩信,由此可见,毛主席在人们心中的地位是多么的重要呵!正所谓“翻身不忘共产党,幸福不忘毛主席”! 那一年我才十六岁,妈妈对毛主席可“忠啦!”我记得每家门上都印有毛主席像和“忠”字,而且每个人胸前都带着毛主席“纪念章”,而且每天她让全家人站一排都要例行“早请示,晚汇报”,每‘年过年打扫屋子前,特别叮咛-“平儿,先把毛主席像擦净,放好呵!”,我最爱我的妈妈了,也最听妈妈的话了,我小心翼翼的把毛主席铜象用红绸子布裹起来,放在柜子里,等房子打扫完后又放回桌子前的正位上。 我的母亲是个人民教师,她为人扑实,勤劳,热心,敬业,每到腊月二十四,她就带领全家人“扫屋”,天不明,她就把我们赶起来,把饭一吃,大家分头行动,爸爸,妈妈,姐姐负责把锅上的,炕上的所有锅锅碗碗,被褥全部搬到院子里,我负责砍竹子,那时候,我家门前竹园还在,我“姥姥”是大队“治保”主任,专门负责看管竹林,人们给他起外号叫“罗都管”,而且他可是“六亲不认”哦!我记得有一次我砍竹子被他逮住,他不但没收了竹子,还要罚款,我气的直跺脚,暗暗骂道:“啥姥姥,你死了我都没眼泪”,所以,每家过年砍竹子都是偷偷砍,我也不例外,我钻到竹园挑两个竹梢茂密的竹子砍了,且折了些竹枝,四下没人赶紧拉回家,用铁丝或绳子在竹梢帮个扫帚样,爸爸,妈妈一人拿一个就开始扫屋了,爸爸头顶带个草帽,嘴上围个毛巾,换了一身旧衣服,只漏出两个黑眼珠子,妈妈也带个布帽子,头上围着包巾,一副全副武装,看起来很好笑,活象两个“蒙面人”。我还有个任务,他们扫屋时,我挑个水担,挑两个小粪笼,再拿把小铁锨,到离村四百米远的“天神庙”,也就是原“李岩小学”底下岩上,挖“白土”,这白头可不是一般的土,听老人说:“天神”庙下的白土可是“神土”,逢年过节,各家各户都要挖些白土漫墙,这种“白土”疏松细腻,见水一泡就开,泡稠了墙不光,泡稀了盖不住黑,尤其是漫锅台子要稍稠点,所以必须泡合适一些,听妈妈说,用这种白土刷过的墙又白又光,而且预兆来年“丰丰光光,财源旺盛,平安吉祥,万事顺利”呵!因此我很高兴去挖“神土”,也沾喜气呢。“天神庙”有个传说,有个美女渴望爱情,她每天裸身浴澡,一天突降如意朗君与她共浴,二人相亲相爱,同床共枕一夜,第二天又无影无踪消失了,后来她怀孕了,但无名无份,她不管别人暗地耻笑指责,依然生下了一个男婴,他长大后成一王国首领,为了报答母亲的恩德,建造了许多庙宇,其中我们村的就是其中之一,它的建筑很别致,记得小时候在那上学,只看见木柱上,还有砖瓦上都刻有男女性爱的图画,我们那时年令小,只是感到好奇,“天神庙”后来成了李岩学校,我妈妈当时也在这个学校教书,她教的是“公读班”,有三间教室,和“天神庙”紧挨,听妈妈说从这学校出去的好多学生都考上了“才人”,而且都是名牌大学生,其中担任华县“咸林中学”多年的校长李瑞礼老师,就是从这所学校出来的北大高材生,他为华县的教育事业功绩卓著,无人不夸。因为“天神庙”座落在三十多米的岩上,所以我们村的村名“李岩”也许因此而命名吧!也怪,每当我挖白土时,老挖出一些“石娃娃”,我把“她”也带回家收藏,摆放在家里窗台上,象神一样恭奉。 当我把白头挑回家时,妈妈她们也扫完啦,只见她们满身是灰,脸上的灰尘被汗水浸湿,画的像“糊镜德”似的,我笑的说;“妈妈,你当演员可不用画妆啦”,妈妈笑嘻嘻的说“”你看我象神婆子吗?,我妈妈在我们村爱唱戏,村里人见了都叫她“神婆子”,她也答应得很干脆,所以村上家家户户过红白禧事都有她的份,在我们村方园十里,没有不认识她的,而且她教出的学生也数以千计,只要提起她,没有不竖拇指的。 妈妈洗完了脸说“平儿,别贫觜了,快去铲锅墨,我说“好,我给你们把白土都泡好啦,就等着你们漫墙呢!”。 那个年代,没有电器,全靠烧柴禾做饭,我家后院里有两个“土窑洞”全塞满麦糠,玉米芯,包谷杆,竹叶,还有硬柴火,专供烧馍用的,一年到头都烧柴火,所以房顶没灰尘才怪呢,而旦锅底的垢老厚老厚啦,一个二尺烧馍锅,一个一尺口炒菜做饭锅,铲两个锅的锅垢可受罪了,把我都能粑两裤裆,两个钟头终于铲完了,该歇歇了,但妈妈又分配给我任务了,“平儿,你歇一会儿,给包包装两个馍快去西河里接你姐去,看你姐洗完了吧,那么多衣服被褥,她们可拿不动,回来了今晚做好吃的给你们!”我知道她哄我,但我也得去呀! 西河离我们村可远呢,上坡下坡经过西塬总有三里多路呢,那时人们洗个衣服真麻烦呀,在我去河里的路上,有几个同伴,我们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就到姐姐她们洗衣服的地方了,只见哪里好多的女人们都拿个“棒槌”有说有笑的边洗边聊,可热闹啦,西河北队地边有个泉眼,从那冒出的水既旺又温,既使是冬天,一点都不冰,所以村上的女人们都喜欢跑老远的路到那里洗衣服,有的人还洗脚呢,姐姐看见我接她来了,高兴的不得了“我早些熬煎咋拿回去呀”,我说“妈妈让我接你们呢”,妹妹呶着嘴说“哥哥,你咋才来,把我都饿死啦”,正好我带着两个馍馍还有红薯赶紧掏出来,“你看我给你带吃的了”,她高兴地接过去大口大口的三打除二就咥完了,吃完了她们在泉眼干净处掬把泉水一喝,我们一人提一笼衣服,姐姐背个背笼回家。 回到家里,妈妈和爸爸也完工了,我们帮忙把院里的东西又往回搬,搬完就快黑了,妈妈扦了些嫂子面,一人咥一老碗,也不知是饿的缘故还是饭香,全家人吃的津津有味,完饭后,干了一天活,大家都累了,妈妈说:“你们再辛苦一点,最后一项任务,就是糊炕,妈妈把浆糊弄好,拿来一堆报纸,大家一会儿功夫把炕和"“焙墙子”糊完,房子焕然一新,紧张的一天总算完了。 妈妈虽然不在了,但是她的音容笑貌,她的温柔勤劳,对我们的厚爱永远在我的脑海,她永永活在我的心中! 作者:李贵平,生于1960年6月15曰,家住陕西渭南华州区,高塘镇干部,爱好文学,喜欢诗歌,散文等。‘ 本信息来自网络,由大家齐分享整理发布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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